第454章

川水，你……你愿意，嫁与我为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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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得极其小心，仿佛我是条鱼苗，一点儿动静就会惊惧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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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喜欢和他待在一起，喜欢静静地看着他，我以为我们会永远这么安宁祥和下去。但我忘了，人间有个词，叫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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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投身疆场，需与妻儿分离；双亲百年，需与子女分离。我不是他的谁，他也不是我的谁，我们的离别，似乎更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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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席话有些点醒了我——我们算什么呢？萍水相逢？红颜知己和蓝颜知己？不，似乎较之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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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忖着他的邀约，我好像……是愿意何时何地都跟他在一处的。我喜欢凡人的浪漫，邂逅相遇，适我愿兮；以汝之姓，冠我之名[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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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神仙千千万，神仙寿命千千万，每天的日子像白水一样寡淡无味。我在心中偷偷问自己：我真的向往那种日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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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我可以像凡人一样，过另一种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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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应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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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他带我去了他生活的地方，那是一处极为高大绝伦的宅院，有奇花异草，有香亭水榭，还有我最爱的玉湖长堤，与我从前生活的地方很像。我想，若是和他生活在此，我不会是无水的鱼，我会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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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能想象出我与他携一双儿女在园中嬉戏的场景，那该是一幅多么天伦之乐的的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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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的两位高堂严词厉声，断然拒绝。我们跪在堂前请命，一遍遍言说，他们还是无动于衷。我不理解，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拆散有情人，难道为人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余生幸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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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的母亲突然病倒，他安置了我，叮嘱我不要乱跑，等他回来，我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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