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银元。
他们家七口人,一个月一担米根本不够吃,若是敞开肚子,两担都是吃得光的,这还没算菜钱。
即便再节省,要养活一家七口人,要付房租,一个月也至少要八元。
这钱要哪里来?
桑景云扒拉了一下自家那些亲朋好友。
桑元善没有兄弟姐妹,那些堂兄弟也都已离世。
双方还分隔两地五六十年,桑元善那些堂兄弟的后人,跟他们家并无交情。
那些留在嘉兴的桑家人,家中还并不富裕。
此次桑元善去世,他们遣人来了一趟,送了十元奠仪并白蜡烛、清香等,在他们家打地铺住了一晚,第二日便离开了,并不打算接手桑家这个烂摊子,桑家也回不去嘉兴乡下。
桑钱氏农村出身,亲戚都穷,如今更是对他们避之唯恐不及,同样靠不上。
陆盈是上海本地人,家中原本有些钱财,但她父母早亡,她弟弟无心做生意,卖了家中铺子后外出读书,不知去向,因而她家,也给不了桑家帮助。
至于桑元善在上海的朋友,桑家出事后,他们已经帮过许多,桑家还欠着他们银子。
现下他们不跟桑家要债,已经是给桑元善面子,再想让他们帮忙,是决计不行的。
“之前你爷爷办丧事时,陈家送的奠仪是你爷爷亲手写的欠条,王家也一样……”桑钱氏将几张欠条给桑景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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