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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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吟秋颔首以应，沈知弈摆手，示意他们各自去忙手中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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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里炭火烧得很足，为着照顾病人，这里调用的都是上好的木炭，烟尘很少。但营帐中仍旧咳嗽声此起彼伏，混杂着偶尔有病人虚弱而嘶哑的说话声，一时间显得光景竟十分惨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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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吟秋经过一排地上临时铺就的床褥，军中实在匀不出多余的褥子，这些都是百姓从自己家里带的，有些褥子里的棉花已经几乎薄不可见。她沉默着，情绪忽地有些不受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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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弈转头寻她，却瞥见她神色不对劲，连忙借故道：“殿下，这边气息不畅通，您还是随属下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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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吟秋点头，几乎是一路被他护着出了营帐，来到另一间暂作缓冲之地的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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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弈护着她坐下，为她倒来一杯热茶，关切地道：“殿下可是有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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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紧，”宋吟秋解下蒙在面上的纱布，“不过被热气熏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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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兀地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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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害怕，”她说，“知弈，我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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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罕见地直接叫了沈知弈的字，沈知弈沉默半晌，不知该如何反应。但宋吟秋也没期望他能有什么举动，她的脆弱不过外露片刻，说完这句话没有多已然收拾好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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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神色恢复往常的镇定，道：“让你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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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看过了，我也该回去了，你今日可有轮值？”宋吟秋起身往营帐外走，“早些回去，我忧心若是北狄知道了我们这边爆发时疫，怕是以为我们无暇应对，趁虚而入。这几日需得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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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沈知弈却忽然拉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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