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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沈知弈这日来时,便被王府张灯结彩的打扮给惊了一遭。他将斗篷解下,任流莺替他挂上衣架,一面往里走一面道:“不是说要节俭着过?怎的,转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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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吟秋早听见他的动静,手中笔却没停,闻言没抬头,只是道:“哪有。节俭着过又不是日日粗茶淡饭,我不过找人搜罗了些装饰物,为着过年,看起来也心情好些罢了。难不成还‘只许百姓点灯,不许州官放火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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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弈笑着摇了摇头,道:“说不过你,不过,你若喜欢,那便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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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瞥见一旁炉火上架着烤了些许花瓣,惊讶道:“这是……腊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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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没来的那一天开的,”宋吟秋顿了顿笔,似乎在做最后的思考,一面回话道,“我想着北疆冬日长,离开春还有些日子,这些凋落的早梅岂不浪费?既然都是烘干,想必用炉火和日晒,大抵是不同的滋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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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弈习惯了她总有些新意的点子,当下只提醒到:“当心夜里受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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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得的,”宋吟秋随口答应着,她今日觉得沈知弈越发多话,或许从前的他总归拘着自己。她终于搁笔,自己从头到尾过了一遍,将墨迹未干的纸页递给沈知弈,道:“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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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沈知弈下意识问了一句,他先是扫了一眼,惊讶道,“与北狄的议和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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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细细地读了一遍,道:“你是想用治疗时疫的方子换取与北狄长期休战和官方互市的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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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宋吟秋道,“你应当知道,我早有此意。我一向不赞成两个民族间的关系应该是无休止的战争,你是武将自然清楚,是战争总归有人死亡。自古以来,通过战争来达到的和平,无一不是付出巨大代价。但这一过程本身就已不再是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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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弈若有所思:“所以你想到利益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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