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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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辈子太短，做不到的事岂止这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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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落夜升，天际一片灰白，洛久瑶似乎回到堂皇逼仄的宫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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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粒絮絮，玉佩落地，脆生生的响中含混着一声低叹——“阿瑶，若是你想离开……纵是沈家余烬，也可护你此生坦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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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没能……等她察觉到的时候，已离不开这个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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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息随风飘散，宫道尽头，少年披一件浅色的薄氅，迎着漫天细雪信步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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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色映出他单薄的影子，他满肩担着霜白的雪，屈膝跪伏在她身侧，为她遮过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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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久瑶终于又一次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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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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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久瑶企图念一念他，又抬手想要触碰，那道影子却顷刻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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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她望见腕上编织相缠的丝线，线尾串联着碎裂的玉扣，裂痕像犬齿，再也拼合不到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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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平安玉扣不该在她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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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好像怎么也下不完，再后来，洛久瑶什么都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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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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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更盛，低叹声落在耳畔，玉扣硌得人骨头发疼，雪粒落在她的眼角眉梢，融化成细小的水珠，有些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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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凉意拂过的一瞬，五感回到身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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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久瑶缓缓掀起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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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熟悉的景致，烛火昏暗，长案上放着瓷盏，矮榻后的窗子不知何时被风吹开了，正往屋内飘着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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