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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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咳声点到即止，也不知人是何时进到殿中的，下一瞬，少年人泛着凉的嗓音自阶下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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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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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明明有两个人，他却只唤了洛久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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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久瑶藏在袖间的手一抖，脊背绷得僵直，再不是演作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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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殿内很安静，她立在原地，清楚地听见自胸腔里呼啸涌动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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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大雪肆虐万里，朔风起伏，猎猎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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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密密的颤抖爬上指骨，长钉的尖端压在指腹，她本该因此感到痛楚的，却下意识连呼吸都放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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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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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征循着声音回首，没有察觉到洛久瑶一瞬间的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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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久瑶的目光略过他，望向阶下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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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披着雪色的氅衣，肩侧担着轻盈盈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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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在身上的氅衣有些厚重，氅衣覆盖下，他的肩却单薄的像是一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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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走来，腰间露出玉佩的长穗，轻轻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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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穗不再飘荡，他最终停在阶下，面朝洛久瑶与秦征，躬身拜以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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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久瑶怔怔看他，唇畔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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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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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许多话想与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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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被辗转反复几欲脱口的话语燎得发烫，她张口，最想念一念的，却只剩下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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