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的声音。水流的推力将他更轻柔地推向池壁。他僵直着背脊,根本不敢回头。
“说吧。”宁春宴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比预想的距离更近,“你说的‘另有隐情’,到底是什么隐情?”
“安幼南……是我同母异父的妹妹。”王子虚说。
背对着人讲述自己最隐秘的身世,有种奇异的羞耻感,像是在法庭上陈述罪行。但他还是说了下去。
从去安幼南家到安慧兰女士造访,再到两人私底下达成的协议,再往前追溯,倒回那个混乱的千禧年之初,安女士如何离开他的家到东海奔生活,他如何跟王建国老同志形影相吊……
王子虚了漫长的时间才接受这个现实,他原以为坦白需要耗尽毕生的勇气,但真正说出口,那些沉甸甸的往事却像找到了泄洪的闸口,反而带来一种近乎虚脱的畅快。
也许是因为他已真的长大了,不再是那个不被需要、不被抚养,蜷缩在角落的孩子。那个孩子只是深深躲在了他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充当潜意识中自卑的种子。
冗长的叙述结束,身后陷入一片长久的沉默。水汽弥漫,只有水流细微的咕嘟声。王子虚忍不住想回头看看她们的反应,脖颈刚有转动的迹象,宁春宴急促的声音立刻响起:
“别转过来!”
王子虚顿住:“……怎么了?”
“别看这边,”宁春宴声音带有极力压抑的鼻音,“……不好看。”
安幼南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声音插了进来:“你的宁主编听了你的故事,心疼得哭鼻子了,妆都了哦!”
宁春宴立刻反驳:“我没有心疼,我只是觉得……你太苦了……我之前还那么说你,我有点过分了。”
安幼南冷笑:“那对我呢?之前那些刻薄话怎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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