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幽台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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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着面具的姜洄双目紧闭，感觉到祁桓落在自己肩上的手，她轻轻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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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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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洄呼吸紊乱，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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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那古怪的景象不见了，她抬起头，看到祁桓染血的左肩，还有他身后一弯纤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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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洄松了口气，但面具下的神色却更加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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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以肯定，自己刚才左眼看到的，是三年后的景象，眼中的景象并非静止不动，而是晃动不定，甚至有几个瞬间是漆黑的。此刻冷静下来，她细细回想，那感觉就像她透过另一只眼睛在张望，那景象的晃动与黑暗，是因为那人在转头，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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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看着现在，一眼看着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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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洄怔怔地抬起手，抚上自己的左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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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三年后也有一个人，正透过自己右眼看着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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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她而言，是回到了三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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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三年前的那个“姜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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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到了未来，她此刻正在自己的身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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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凉意将她的神魂都冻住了，冷汗不知不觉渗出，她的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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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玄镜问她那个问题——你是死人，还是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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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听到这个问题，姜洄只觉得惊惧，为何它会这么问，而她又该如何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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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虑片刻，她只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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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死之前，我是个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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