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幽台 第16节

在雨过天晴后没再来过，偶尔相遇，他也只是恭敬地行礼，温文而疏远，就如现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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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勋微微笑道：“在下先前听说过一些与郡主有关的传言，不过今日一见，传言终究是传言。郡主不愧为高襄王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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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旁人也这么说，但那明显是带着讽刺，而晏勋说来，却让人如沐甘霖，能感受到他毫不掩饰的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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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京贵族女子亦上女学，而姜洄于六艺只精射御，于女学更一窍不通，不同爵位的贵族有不同的礼制，当年初入京的她一无所知，所以京中传言都说她是粗莽的草包，再好听点，也不过是个绣花枕头。如今她是知礼，却不想守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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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有不少人都在暗中打量她，但见她蒙了面，看不清面容有些失望，又见她失了礼，令奴隶僭越了贵族，心中更是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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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有晏勋会面露赞赏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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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倒与他人不同。”姜洄淡淡笑了下，“听闻您是最知书守礼之人，难道不觉得我这么做狂妄悖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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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勋温声道：“当年高襄王背族离乡，与一庶民女子成婚，本就是不守礼法不受约束之人。他的女儿，也应该这般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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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洄恍惚了一瞬，喃喃道：“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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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她原来并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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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不愿受约束，却也努力地克己复礼，生怕自己成为父亲荣耀上的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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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晏勋一言惊醒了她——她是高襄王的女儿，便该是纵横八荒的烈马，翱翔九天的苍鹰，怎能被他人的几句话就固步自封，畏首畏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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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洄释然一笑，对晏勋行礼致谢：“多谢世子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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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勋虽有些不解她的释然，但亦微笑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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