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幽台 第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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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祁桓适时拉住了她，她才不至于跌落进污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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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我背着你。”祁桓在她面前屈膝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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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受了伤。”姜洄摇头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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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小伤，不碍事的。”祁桓轻笑了一声，“听我的话，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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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低低的，像在姜洄心弦上捻了一下，余音未绝，颤至全身。她心跳快了三分，迟疑着，还是俯身趴在了他背上，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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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桓的后背和胸膛一样，宽阔而坚实，总是给她一种心安落定的踏实感。她枕着祁桓的肩，听到林中远远传来不知什么鸟兽的低声呜咽，凄切哀婉，如泣如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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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洄的余光里闪过灰白色的影子，她抬眼望去，便在林中看到了一些古怪的影子。借着淡薄的月光，她终于看清了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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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有尸骸！”姜洄讶然颤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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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桓却并不吃惊，似乎早已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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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死在半道的奴隶。”祁桓一边走着，一边解释，“三年前，苏淮瑛征战景国归来，俘获战俘三万，到玉京时，只活下八千。一千战俘从这条路上了开明神宫，而走到神宫的，只有五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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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洄抽了口凉气：“这两旁道上，有五百具尸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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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三年前有五百具，而三年之前，多不胜数。”祁桓的目光始终向上，平静的语调里蕴藏着悲凉，“二十几年前，伊祁国破，战死二十万，战俘十万，沦为武朝奴隶者三万，殉葬于开明神宫者八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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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洄的心脏骤然一紧，她知道，伊祁是祁桓的故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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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者登仙阶，贱者不归路。”祁桓仰头看着山顶的明月，还有掩映其中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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