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幽台 第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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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此刻，姜洄终于明白自身的力量从何而来，而变化又因何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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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幽的力量一直都在世间流传，但能点燃灯芯的，唯有巫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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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真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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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烛幽术，是以神血为引，绘下象征时与地的符文，点燃灯芯，便能照亮过去。巫圣须得无心无情，才不会执迷于过去和未来。”洞玄巫圣微敛双眸，合拢双手，于指间凝出镜面。镜面荡开浅浅的涟漪，浮现出晦涩玄奥的符文，“你用错误的方式点燃了灯芯，火光一日未灭，两界通道便一日未能闭合。这便是熄灭烛幽之火的符文，彻底斩断与这个世界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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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洄问道：“烛幽之火熄灭后，这个世界还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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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玄巫圣答道：“每个世界都是真实存在的，只是于你而言，这个世界是过去的投影，而火光熄灭后，他便不再是影子，而是拥有自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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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洄清亮的眼眸映着那个血色的符文，她知道绘下这道符文后，她就再也无法回到这个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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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让她最后再做一件事，再看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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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洄站在烛九阴的蛇身之上，悲悯地俯瞰夜色中的断壁颓垣。玉京已经毁了，那些虚假的繁华终究会坍塌，露出早已腐朽的根基。但新芽会在废墟之中生出，日出会在黑暗之后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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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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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应过母亲好好保护你，希望这一次，我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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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叹一声，双手结印，十指如兰，似花瓣骤然怒放，霎那间乾坤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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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血如焰火于指尖点燃，映亮了清丽的眉眼。火光越燃越盛，自姜洄掌心生出双翼，仰颈清啸，振翅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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