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这一个背包就装了外出暂住的所有必需物品,显然是有备而来。
他找到体温计,本想塞到裴迁的腋下测温,但看那人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的样子,他要是掀被扒衣简直就像个欺负人的恶霸,想想还是让那人张开了嘴。
“含好了,五分钟,不许动。”
裴迁:“……”
两人尴尬地对视着,连周悬自己都觉得这话粗暴又奇怪,为了不让自己表现得像个变态,他又去翻包找合适的药。
“你都哪里不舒服啊,会不会觉得喉咙痛?”
“嗯……”
“让我摸摸脖子,扁桃体肿起来了,咳得也有气无力的,消炎和止咳药都得吃。”
他现在总算是相信裴迁之前的话不是说出来驴他的了,这人体质确实差劲透了,稍微吹点冷风就头疼脑热,敢情身上那点腱子肉都是蛋白粉堆出来的,中看不中用。
见时间差不多了,他抽出裴迁嘴里的温度计,“好家伙,39.8,直逼40了!”
他推着背把裴迁扶起来,退烧药送到嘴边,拧开矿泉水让他服下。
这水是他随身背着的,不久前在冰天雪地里结了冰,这会儿虽然化冻了,温度还没恢复到室温,裴迁含着药片,犹犹豫豫不愿意喝。
周悬看他这反应,叹着气把水瓶往怀里一捂,自己被低温一激,也打了个冷颤。
裴迁愣了,“你……”
“我什么,别指望我能嘴对嘴给你喂水,绝对不会让你占到我的便宜。再说病人喝凉水确实不好,万一弄得你上吐下泻,我这一宿可就有的忙了。”
火炕温度很高,没一会儿水就捂热了,裴迁咽下退烧药,躺回枕头上,纠结哽在喉咙里的那声“谢谢”要怎么说出口。
还没措好辞,周悬又掀了他的被子,“别躺下,起来走两步,你现在体温太高了,一直躺在热炕上会很难散热,把衣服披上下来走走。”
裴迁现在的身体状况太差,根本连半步都不想挪动,绝望道:“我走不动,浑身上下痛得要命,祖宗,放过我吧……”
“你这样要是烧成肺炎就麻烦了,任务不任务的都不说了,从这儿把你送去最近的县医院都得开好几个小时的车。”
为了不让裴迁躺下,周悬干脆托着他的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