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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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筝的最后一句话落进耳朵里，宝念这一小小村妇，面对起褚氏这个称号，深感无力。她开始自我怀疑，或许，她该跟柳愈庚回兴仁府去？汴京，大抵真的不是她的归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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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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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若归去？不若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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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因为柳愈庚落得今天这般，她又应该归到哪里去——宝念凝望起太史筝，无助地追问：“娘子，可褚家势大，柳愈庚如今又在朝为官。我在京人微言轻，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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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潸然而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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筝却静静坐在原地，任由宝念哭出声来，她觉得她压抑太久，是该宣泄宣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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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宣泄过后，并不代表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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筝在半刻钟后，默默递上了一方干净的手帕，沉声说起，“错的又不是我们，凭什么是我们先害怕？缘何做亏心事的人，心安理得，我们却要栗栗危矣？这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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筝的话，一语点醒梦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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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念怔而无言，她一味退让，就真的能得到想要的结局？带着这种悲辱走完一生，她又会不会有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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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是想我……怎么做？”宝念终于吐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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筝心感甚慰，她的声音铿锵有力，“状告柳愈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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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筝并不是盲目的要她们去反击，她亦是要保护她们不受伤害。反复忆起圣人曾在亲蚕礼上与自己说过的话，筝这么多年一直铭记在心，世路多艰，女子生存之道，更是难行。所以我们理应互助互爱，携手并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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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抬眼，筝与宝念说：“宝念，世有王法，我们也该为自己鸣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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