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湙感受到了嘴里的咸腥,一抬眼就对上了凌家所有女人投射过来的目光,满嘴里没有真话的女人们,眼睛里却都透着怜惜歉意,把欲语还说的身不由己展露的干净。
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再把凌湙当成个无知孩童了。
能清楚说出家门在哪里的孩子,口齿伶俐的跟大人有来有往的孩子,为免夜长梦多,便只能晓之以情。
凌湙带着满嘴铁锈松了口。
凌老太太仍旧由媳妇钱氏扶着,此时见郑高达看来,便恭敬的叩请道,“请大人借一步说话。”
恰在此时季二扶着朴刀立在柴房门边上,“头儿,外面来了辆马车。”
……
三天前的宁柱国侯府上,世子媳陈氏一病不起,拒门谢客。
世子爷宁栋锴携同嫡长子宁晏陪侍在床,宁晏跪于床前,肿着的一双眼睛显示着两夜的煎熬,脸颊巴掌印清晰,世子宁栋锴侧坐一边抿唇不说话,紧皱眉头脸色黑沉,面对着脸若金纸的嫡妻,他将所有解释都咽进了喉咙里。
陈氏望着帐顶不说话,眼角一直有泪直滴,床头跪着从小伴到大的老嬷乔氏,“夫人,您要是憋的难受,您就哭出声来吧!夫人,您这样儿,万一……叫大郎可怎么办呐?还有孙少爷……”
“那就叫他们都去死,凭什么我五郎生死不明,他们还能好好的活着?都去死。”陈氏突然发疯般的吼了出来,抓了乔氏手里的药碗就朝长子砸过去,“那是你弟弟,亲弟弟,他才那么小,那么小……你怎么忍心?你们……你们怎么那么心狠,那么心狠的放弃他?啊?还我的五郎,五郎啊~啊我的五郎……唔唔唔……你回来!我要我的五郎……”
老母疼幺儿,那是揣在心窝子里擦破块油皮都要搂着哄半天的主,虽说烧的没有之前聪明,可正因为有了之前的对比,才更叫老母亲疼惜偏宠,那是她所有孩儿加起来都比不上的偏爱。
陈氏揪着心口死命捶,好似那样就能减轻些疼痛似的,绞的心口丝丝抽搐,凌迟似的抽噎气苦,“不把五郎给我找回来,我就一根蝇子吊死在府门口,我让你们的算盘全落空,谁也不能凭白夺了我儿性命还半点说法没有,我死你们一个都别想好活。”
“陈氏……”世子爷宁栋锴含怒起身,背在身后的手攥紧成拳,“晏儿他们也是你的孩儿,振鸿可是你亲孙,更是我侯府长房嫡孙,你……慎言……。”
陈氏望向一脸冷漠的丈夫,憔悴的脸上更显疯狂,“那又怎样?我有儿子自然就会有孙子,孙子可以有很多个,可五郎就只有一个,世子爷,那是妾拼了老命生的最后一子,以后不会再有了,而晏儿他还年轻,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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