湙打了个哈欠点头,“我猜也是这样,那老头儿绝对是叫人拿住了什么,自己又特娘的没本事善后,于是只能牺牲家中孩儿保命,呸,龟孙儿,不得好活!”骂完又觉得不对,自己现在这身份有被牵连到,一时挠着下巴生闷气。
宁振鸿不敢似他这样口没遮拦,虽心里也怪难过的,但嘴上却解释道,“五叔知道我这身子有多不中用的,从小到大药吃的比饭还多,浪费了家中那么多珍贵米粮,到需要用时,自然是会优先选择我来顶缸的,毕竟每一嘴参汤都不能白给啊!五叔,大家族里的孩子,从生到死都是要为家族贡献的,我只不过早贡献几年,能被曾祖点名用到,也算我没白投生在这个家里,我并不感到难过,唯一觉得对不起的大概只有我娘了,她这般年纪,怕是再也生不出儿子了,五叔,我……”
凌湙瞥了他一眼,秃噜一句,“放屁,你这讲的什么狗屁道理,谁教你的?”
宁振鸿被他凶的缩了一下肩,小脑袋点着胸前玉扣,轻声辩解,“没有人教我,是我自己想的,五叔,事实就是我被曾祖放弃了,您从小聪慧,其实应该明白,似我这样体弱智力又平常的,家族无事便罢,一但有事,就会是最先被弃的那枚弃子,五叔,你知道曾祖为什么那样痛快的派了人送我来追你么?他甚至不惜冒着被发现的危险也要送我来换你,只是因为我告诉他,您聪慧异于常人,知木秀于林而借烧装傻,他都没去求证,直接就送了我来,五叔,长房嫡子可以再生,但于家族生存发展的子弟却不可多得,曾祖为家族计,他是对的。”
上辈子凌家翻案恢复荣光,仗的就是拥有北地兵权的凌湙,祖父曾不止一次的懊恼当年弃五叔于人的行为,更带着父亲负荆请罪以求得五叔庇护谅解,然而五叔因心中有怨,根本不承认自己出生宁侯府。
后宁侯府被夺爵抄家,举族发配。
宁振鸿只要一想到那时的灰暗日子,整个人从心里就开始发凉,不自觉的他又往凌湙身边靠了靠,试图能从活力四射的五叔身上汲取些往下走的力量。
他虽说的容易想的明白,只道自己早晚都是个死字,现今选了早死是能保全家人的最好选择,但临到真送上门来掉换时,他又怕真的会就此死在流放路上。
他想要在凌湙身上寻找些支撑。
凌湙却不知他满脑子想法,见他靠过来就顺手抱着他道,“对个屁,家族发展远还轮不到我们来糟心,你我现今加起来连十岁都没有,一个连子孙都护不住的当家人,有什么资格决定别人的命运?他说换就换了?问过我了么?我同意了么?憨批,麻玩意都不是,呸!腿长我身上,我能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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