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出了闻府二条街,凌誉才撂下脸来,一把将怀里的信函抽出来扔马车箱里,垂目望着时还不解气,狠狠的抬脚碾了又碾,目露嫌恶厌恨,“你当我愿意有这样的出生?一个不光彩到连宗人府都录不进的出生?我该感念谁?我特么谁都不感念,只恨自己没有选择,若有哪怕万一的选择权,我愿自己能胎死腹中,永远不现人世,呸,恶心、恶心、恶心,你踏马的真恶心!”
京畿风云很快便通过快马到了凌湙手中,彼时凌湙正计划着调兵从登城绕路荆北,过西炎城出鬼雾碑林那一片地界,绕去凉羌大军后方反打一波。
来都来了,总不能真一仗不打吧?那这围境的目地岂不白瞎了?怎么着也得打一波!
凌湙,“收拢兵权?景同手上的兵权?”
来报信的人通过酉二到了凌湙面前,面对凌湙不可置信的反问,也是无语相对,只能点头反馈凌湙的问句都是事实。
凌湙垂眸盯着信纸上的言语,陡然有一种人家要给他白送江山感,或者,在成为荒原王之前,都没有的一种预感,这天下貌似自己在往绝路上走,千里送人头,莫过如此。
北境兵权?怎么能想出这么美的事呢?一旨圣裁真那么有用,怎么会有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的话存在呢?
那些朝臣大佬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谁给他们的自信,要如此枉顾那个可怜太子遗孤的命呢?
凌誉的命实苦。
这下子不止段高彦怜爱了,连凌湙都对那小子起怜爱之心了。
来吧!来就来吧!
如此,临近年尾之际,凌誉携一封加盖太子玺印,与皇帝御用的明黄诏书到了北境,向天下宣告其要接手北境兵权之事。
可是整个北境都知道,大帅在临终前,已经将兵权移交到了荒原王手里,那么,这个被只有太子监国御封的钦差,要怎么收到兵权,又打算从谁手里收?
武景同只有并州一州之兵,连上他自己府兵部曲,也只整个北境的三分之一,若再算上新纳入的荆北一地,连四分之一都可怜,朝廷的目地在哪里?在这样一个大军围城的危急时刻,那些大佬在打什么歪主意?
凌湙的堂前坐满了来议事的兵将文韬,一群人都是跟着凌湙白手起家的老相识,虽分文武,可因为凌湙不屈文武,在他治下,便也显见文武对立之举,大家有座落坐,并不一定要分文一排武一排,常常都是参杂着坐一起头碰头说事,气氛说不出的圆洽,相投处甚至能以茶代酒干一壶,也因为凌湙坚持的扫盲之举,在座的文士多有教几个武人识字的经历,如此,一调侃起来就都是先生学生之词,别提多可乐了。
大家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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