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情哀。皇帝伸手,在那雕塑额间点了一点,此事便完了,俨然一副:我说悔过了,就是悔过了的姿态。众遂罢。
然此举日后显得是明智且高超的——皇帝封母,意在政教和解。教会千年的假史虽过去了,‘女神教’已融入生活,故皇帝使那站像变为跪像,普照之姿态变谦卑之悔恨,众生之解转为众生之困惑,教会仍做保留,‘女神教’却成了在她之下一温良机构,淳化民众,联结区域。错了——悔过便是。这‘赎罪女神’像便是新教的标志,其核心教义即为‘自省’,承上启下,人畜无害。积极参教,也可理解。怠慢,却更时髦。
塔提亚闭目摇头,不再看塑像,而向前看。
她眯起眼:越过光秃几近荒芜的绿化,七座石碑便在尽头。明石暴露光下数久,已成洁白之色,却有一更纯净耀目的白,站在那石碑下。风起白发,纯如丝绸。她皱着眉,向前走,风吹落她手上的花束。
那人回了头。
两人俱是一惊:塔提亚惊讶,乃是眼前光亮所致。她心想:怪不得世人都对青年人又爱又恨,又妒又蔑,因年轻无老的脸上确有种生命的光亮,夺目使人发狂。身在其中不知,一旦失去才知其闪亮。
她面前这男人戴着那单面镜,银发似初冬新雪,面容光洁。塔提亚料想这厮原先定算好了要说什么,何时回头,如何表情都已计算好,要使她吃瘪,但太惊讶,全忘了。
“你是没变一点。”她对维格斯坦第道;对方只能苦笑了。他伸手抚摸一束尚鲜活的花瓣;她见那花束的绿叶在他抚摸下颤动,如焕新生。他沉默良久,抬头看她的脸。“吓到了?”她笑。他点了点头。
“塔提亚。”他伸出手,这话始终没说出口:你怎么老了这么多?
Whoever wishes to perish
维格斯坦第和塔提亚遇见,寒暄完毕,后者第一句话便是:“你走错坟了。”她左手捧那巨大花束,右手指身后,道:“第一座是平民坟墓,阵亡将士坟墓在后头。”维格斯坦第愣一下,复上笑容,灿烂道:“还有这般讲究?看起来都状貌相似,我还研究了好一会。”塔提亚点头:“买了票,给你地图。你没买票罢?”维格斯坦第赔笑:“可不是。皇帝陛下带我进来的。”塔提亚瞥他一眼,酸道:“噢哟,贵宾通道哩。”说罢迈步向前。她一走,不曾想维格斯坦第手臂竟动,向她腕边来,塔提亚敏捷后退,二人隔两碎步面面相觑,她瞪大眼:“你莫不是想敬老尊长吧?”维格斯坦第悻悻回手,略扶眼镜,道:“看你身体硬朗,我心里特别高兴。吃了蜜似的甜。”他再不提要搀扶她这老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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