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的黑门前,敲响门扉,开口道:“是我,克伦索恩。能进来吗?”声音尚且 不应,她的心念便先来,道:
“——不如说,神恩始终不至此处,是罢,塔提亚?”
门内人回答,门自开了,风吹其中白纱。窗口的小桌前,摆着一盘棋,前坐一白衣男子,端详双棋之位。“好啊,你个小子。”塔提亚大步入内,向其走去:“又读我的心了。”她拉椅在他身前坐下,倾身道:“你到底能听到多少?真是有时候很灵光,有时候派不上一点用处。”他不曾抬头,始终目视棋盘,动唇道:“你离得很近,又和人发生争执,心思波动厉害,我自然听到。”克伦索恩思索片刻,动棋六次,将棋盘归阵,方抬头看她,疲倦而澄澈,道:“况且,这个结论,实在是很明显,你说呢?”她耸耸肩,又看他,略停顿,正色道:“那是我的结论,你又怎么想?”她扣膝盖,发问道:“战场上,不讲公正,没有道义,只讲智慧和力量,你同意不同意?”
他嘴唇微动,但不曾微笑,只动了动神色,叹道:“战争此物,原先便不公正,身在其中,岂有道义?战争以强弱定输赢,以输赢成死生。生死本为天地自然循环,却被困于私心之内,生怨怒哀伤,傲慢暴虐。”塔提亚笑笑,道:“你说的,我近来好像懂了些,但仍不明白——厄文王女已尽心两年有余,又有上下帮衬,但为何看似,还是无法解除军队,消灭战场?”她略靠近,对克伦索恩道,语气狂放又有平和,与他论道:“为何,克伦索恩,昆虫食其羽翼般的叶,动物食其同动之肉,天生之灵,非同血相杀不可活——而若女神创世,岂不是本意就使我们身处弱肉强食,血战不息的状态中?”她手略指下,同他道:“故现下我等虽有神恩,然女子惧怕男子之强,男子惧怕龙心之强,有龙心者畏惧龙王之强,无心的芸芸众生,虽感王女圣德,仍夜中多加恐惧,流言纷纷。你可能怪我入局已久,还摇摆不定,但不到最后一刻,又是关键时期,我不得不多加确认,不可放过任何一丝机会——你真的不认为,这一切仍可能是徒劳?”
克伦索恩闭眼,良久,唯叹息。他落手棋上,抚摸那白龙纹理。“徒劳。”他念道,面容年轻,尚存些许稚嫩,却越显沧桑:“你这问题,往来已有人问过:倘天生残虐,仁爱岂非虚妄?若生生必苦难,喜乐必是泡影。众生苦难,最厉是生之劫,老之伤,病之苦,死之痛,正因龙心之主,不生不老,无病无痛,才尤使人追寻,然而你既已至此,弃绝龙心,便可由你自行回答,塔提亚,化龙之痛,更胜死伤,何惧战乱苦痛,而龙王护血,世难匹敌,尤以我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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