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愤怒,她们的疲倦和麻木。她以往不觉得听到人的真心话竟是如此困难,归根结底,不算早的几年前,她住在山中,远离人群,同动物为友,彼此内心坦荡,不以言语为金为石;人,她在身穿衬衣,戴上小帽,夹在人流中回程时,想这个群族在万物中尤其精通谎言。人刻意说谎,无意中,亦是将谎言脱口而出,因生存的必要有时甚是剧烈。生存许多时是人的一切,她在孛林的街坊中已了解,在喀朗闵尼斯只明白更多。喀城的宗教气息较孛林薄弱许多,这儿的人爱好和生活都泾渭分明,被各自的职业和谋生清晰所隔,多以商业相联,非教士则很少读经,文人不动工匠活,工匠不事文理,商业繁荣,所以她并不意外,人们对她提出的教育改革方针多抱浪费时间的态度。喀城生活节奏快,不喜静思,不同人群的生活方式差异极大。以女人来说,在外工作的建厂入仕,多业富贵,广节人脉,而有姐妹,或安居家中,生养后代;平民男子多从事力气活,有自个的独自活动场所,要听他们的对话,于她尤其难,因她无论怎样打扮,都将一眼被识破是个女子,而话语便停滞了。她认为这显然是有何隐瞒,唯能苦笑,而在偶然过路时听闻这些生灵对话,又觉得实则是些简单淳朴之人,除却生活比当前轻松简单,也略无多求,只美中不足,自她来喀城,略有两三月,亦不多见人向她倾诉请愿,而这夜从城中回程,她更几分悲伤地意识到,许从最开始喀城人便已将她拒绝,而她不是真的明白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