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空而起,而即使我本人没有——被烧个干净,那感觉我现在还不忘。”
男孩松了手,落叶飘零无光的水中,一串波纹将它接住。“什么感觉呢?”他似是个绝佳的听众,循循善诱。夜很深,叙述者犯了个平日无人倾诉,兴许还被想作骗子的孤独者最常见的错误;他沉溺在讲述者和倾听者共同编织的迷宫里,但倾听者不过是这迷宫的看守。他跟在他身后,停在迷宫外,不曾跟上,留那叙述者步步深入,向不回头。他眨眼,古怪地,似在这黑暗中慢慢能看清这男孩的面容了,像是光来了般——但光没有来,也并非他的眼睛适应了黑夜,相反,他扇动眼睫,像蝴蝶穿越时间,回到他年轻时的过去,看见喀朗闵尼斯的灯火。是那男孩恶眼睛亮起来,记忆之石闪烁时间的黄金。
“——真实的感觉。”他瞧着他的眼睛说道:“像是我梦中的一切都会发生。那感觉太真实——我除它以外不能相信任何事——我鉴定地,无法选择地相信我们的世界会被燃烧殆尽,包括我们的过去,现在和未来,燃烧在水中的火里。”
因此你可以想象,年轻人——他对那男孩说——我过去的生活失去了其力度。我曾经只不过是被迫做一个流浪者,后来我彻底成为了流浪者。对任何工作我都无法全盘投入,因为我不能相信它有留存的确定意义。我见它燃烧因此我落荒而逃,当我还年轻时我不断换工作,在街头巷尾用宿醉消遣我的恐惧。我曾经喜欢听歌,那之后所有的音乐都嘈杂难闻——我当然没有家庭。我想到我的孩子,我就想到他的死亡。万事都在燃烧。
他的听众耐心地听着,光仍然没来,只有阵水声,在这水声中他柔和道:“是啦,你做了这个梦。”他中肯地评价道:“而你自己叫它成真了。你的一切都交付在了这个梦中。”
这言语显然是过去这样多年来最能刺痛他的话,被这么一个素昧平生的小孩说出来,尽管他眼中的金光使人对他心生畏惧和尊重。永恒意味着智慧。水声愈来愈近了,那老人捂着眼哭起来,伤心得发不出声音。他跪下,锤着石桥,泪眼朦胧中,见到桥下的水上,走过行人。
他哭着:“那个梦就是不肯放过我!它不肯放过我!”
他的脸溢满皱纹然而他的眼却年轻了,富惊愕含神奇地低头望着那白花飘摇的水面。何事携带来白花,那游人本身必同风一般。他放下手,皱着脸,看桥下的行人。
“他走在,你看——”他给那男孩指:“他走在水上嘞。啊,我知道了——”他正要说,男孩跳下来,捂住他的眼,海花在夜空中飘香,像有镇静效果似的,如那燃火之梦前流来的温柔幻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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