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的柔花和月下的女子间转换,声音朦胧:
“那接下来会怎样呢?”
潮水使她摇晃,他拉住她,回答:“像它应该那样。”水波破碎,规律而单调,音声在此种复原为最基础的波浪,颗粒,尘埃,欢笑如此,悲声亦然,既无分别,亦无痛苦,尽归于寂寥,单调;她骤然感受到这情景,因寒冷颤抖,握他手指,依依摇头,他的声仍道:
“我的心将被胜出的孩子占据。孩子的孩子亦复将其渴求,为传安然后代家业……既成血系,若求荣华富贵,声名骄傲,则为血心,所求机巧忘我,逍遥自在,则为白心。生命在渴求中逝去,直至结束……”
他的声音,如她所知,一向低沉而温柔,然这传达的音声同海洋吐息夹杂一处,则产生出那她从未感受过的荒凉和深邃,刻骨铭心,深入骨髓,拨动心弦,直至五感被纳入那大洋深处的起始之物,仿她能看见那一幕幕耀目喧哗的情景,琳琅满目的殿堂造物,而在这之下,在人之后,土壤奔流似水,不舍昼夜,侵吞这繁华人间,直到那海洋发出声喟叹,其上再无一物,唯有明月当空,下视万物,终归寂静。
她艰涩地转头,乌发拂过眼前。她看那幻境深处,月海所在之处。
“而结束,多久会来……?”
他的嘴唇颤动,瞬间漫长。
“……很快。”他道:“但这没有关系。最终,痛苦都会消失,同某些情况相较——”
他想说,同某些情况相较——可能的艰苦,背叛,分裂,失败,那些在他的身体已无力维持相见的岁月中的残酷,这样可以预想,几乎是毫无疑问的结束也许是更好的。在一些年,大约是十几,二十年的时间里,对世界终结的悲惨绝望兴许无处不在,但后来,某天清晨开始,这翻涌的生的渴望和返回兴许就停止了。人停在海岸前,注视结束的到来,面容平静,沉默似梦,归于来处。他可能说了,或者她在他眼中看见,而剎那,二人俱是落泪。
“不。”她说,抱住了他:“不。”传说道:没有比母亲见其子毁灭更悲痛的瞬间,非是一个母亲在此孤独的瞬间不可体会。她的感情更要复杂,但难以言喻,唯有泪流,大抵第一回,她感他也哭得难以自持,尽管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自然许多时候有无法摆脱的悲伤,但在这木兰花将尽,丁香飘零的时刻,一阵莫大的苦楚,撕裂般的纠葛彻底困住了他。她感他的龙心剧烈而疯狂地跳动着,担忧而悲戚。
“我有时真的宁愿你说,好。”他哽咽道:“我知道你不会,但对你来说,实在太艰难。”
“不。”她抬起头,对他说:“永远不会。”她承诺,愿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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