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意识中有一串事实被接连剥夺了：谁将这发披在了她身上？谁将她编织成温柔的情网？她这兄弟，为何见如此银白如海，双眸闪耀似金？她，相反，抬那璀璨宝蓝的瞳孔张望，唯寻到父亲发间香帐的气息。父亲又是与二人不同，深黑若夜，而她的&a;#039;永世&a;#039;兄弟见状，微笑抚指唇上，向她而来，在这静谧恒久的香风中，对她道：

“这是母亲为我们选的色容。她为我们编了头发，画了面容。你一会就能见到她。”

两人年龄身量都相仿，她注视二人色彩，静默问道：“除此之外呢？”她道：“这色彩是否会给我们的本质带来什么影响？”

他微笑摇头：“现在还没什么不一样。”

她踏行茜草中，思索，霞光照映，黑夜前引。

“那是什么呢？”她望那背影说。

“那是&a;#039;灭绝&a;#039;。”&a;#039;永世&a;#039;道。

“为何他是父亲？”

“因为母亲名唤&a;#039;灵生&a;#039;，他乃母亲的对应，便被我们唤作父亲了。”

母亲的辉光已落各处：红色藤蔓柔绕颈间，茜色草叶沾湿润水珠。两人走得慢了些，父亲在前回头，那面目间也是朦胧，不可知其实际，倒像是那人自身也迷茫般。她恍然领悟，看向道路前。

“他也不知道我们要去何处，要做什么。”&a;#039;轮回&a;#039;道。 &a;#039;永世&a;#039;笑，点头：“自然啦。这都是母亲决定的，但大体，咱们是知道的。”

“什么？”

二人走，溪流尽了，路程向下，一座藤蔓缠绕的林木躺卧于此，四周飘忽云气，内似置一石棺。

“去学真正的智慧。”&a;#039;永世&a;#039;答。她抬头，看那漆黑人影步入云雾，俯身向下，无处不静谧，弥漫凝乳般的沉重安详。 &a;#039;灭绝&a;#039;踏入水泽，伸手，往那云深处，扶起一个人形，花层簌簌抖落，她见着，心中忽寂静了，不语而明，祥和无边，那人形正是她形肉的来处。

“你是和她最像的。”&a;#039;永世&a;#039;同她道：“理应少孤独。我依父亲之身体，将独游许久，那时再相见，还请同我分享你所见所闻。 ”

她侧目。

“如此像，有何意义？”

“你的灵魂是属于你的。”&a;#039;永世&a;#039;眨眼：“这是你的义务和自由。”

她抬眼看那被云雾淹没的身影，心中忽动，心弦拨动她不知的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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