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龙如泉水般从地底钻出咬住他的腿和龙翼,而他感他像是在满树的纸鸟,口中吹着冰风,送它们轻盈上天,排列出整齐的列阵。他剖开他的头脑,将它分成精细,相似可无限延伸的数万部分,龙目生光,倒映天空:城墙上的人抬头便看见天空中迸发的星光,在淡薄的海雾中连绵为整片琥珀色的星阵,皆是那龙目中的金光。这些巨龙,环绕主将成道密不透风,行动默契的战线罗网,时而俯冲降落与天龙缠斗,时钻地飞沙剿灭地底行龙。裴佩蕾蒂站远处,回首望城中,警戒城内状况,竟发觉整座城市竟如睡眠般悄无声息,唯弥散股她幼时曾闻过的冰香,随草野上那颗散冰冷柔光的龙心而来,恍如梦幻。
“我前去助阵,母亲……”她几分失神,对公爵道,彭赛彭斯却对她摇头。女儿抬头看,见她沉静的眸中几分恐惧深沉流动,目视其下战局,搂紧女儿的肩,仿佛自小就为不可避免战争奔波的小女儿是个柔弱无依的孩童,需要她的保护。她始终摇头……
号角在原野四处鸣响动,龙群中奔走受惊的马群,哨兵的高叫此起彼伏:“团长!”“团长!”‘环月’中部军团的士兵嘶声向伊卑吼叫:“攻不破对面的防线……那龙群整齐得好似着了魔一样,不断变化阵型……没有缺口!我方已损了不下十头巨龙!”龙腔传这声音上高空,伊卑仰首怒吼,双翼高展扫开四头龙,那哨兵亦被击飞出去,意识不知。攻不破!他怎会不知道?他瞧叙铂像只乖巧的宠物狗样趴在地上,只有四周群龙以他为中心狂舞,如被不见的丝线牵引身形。这孩子——这白痴是难以捉摸,自始至终——那些团员无不只能承认他是个白痴,却怕他也似怕魔鬼,眼神始终瑟缩,直至最后无神,好像他有那不传的隐秘手段,叫他们不能看,不能说,不能逃,唯成为他称心如意的矛和盾而已,简直像‘燃湖’之战时的米涅斯蒙,一人操纵数十头巨龙,和‘环月’战得不分伯仲……
“团长!”四处传来呼喊,带破胆的哭腔:“起云了——”
他龙目大睁,骤然回头,见黑云从中部冲天而出,像那海中生生不息的油墨扩散开来,起先寂静,四野风似水凝固,继而尽数被龙王的咆哮唤醒。那波动震荡像道黑色的剑光,从孛林横扩四至,莫说普通民众,便是连那白色的百米高墙,遍天的龙群都战栗颤抖不可制身,人若能在这黑浪中睁眼,便可看见兰德克黛因荒美的原野上似奔腾深蓝近黑的河流,凝聚的亡魂带着镣铐,张开残破的唇向天唱自己不幸的过往命运,无数死亡和罪恶便汇聚成这震荡原野的歌声,那过去的,存在下界的歌声,和现在的,响彻人间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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