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个女人背着窗,梳理那头浓密的黑发,而在她回头的瞬间,巡茹潘多跌落在地,看见那千年誓言中,始终不熄的绿眼,引她向这新的一天。
“祝您一路顺风。”厄德里俄斯说。她听起来十分平静。
芙蓉如面柳如眉
“……你没有跟我提过是你杀了索乌。”他道,夹着那散宴时的喧哗,言语里仍有君王似的庄严。真怪,这是什么时候了,怎么听他这样说话?她欲动四肢,但感觉很艰涩,极僵硬,千真万确。空气中弥漫丁香的气味,紫云漂浮如梦,她尚未,能够从这梦中醒来,而轻微打着鼾,胸口起伏虚弱,真如一衰老的妇人,气力虚浮。“嘘。”她听他忽道,抬手将她轻轻揽住了,极尽体贴庄重——在她朦胧颤抖的头脑中,便隐约浮现了他那早已死去的父亲。
“您现在对她是很关心了。”作陪的大臣笑道。她的眼皮和嘴唇都很沉重,让她无法睁眼,无法反驳,只是头脑,像漂浮在她这具身体上,企图仍以那往昔的活力,脱离衰老的樊笼,倒显得清晰。她似在这些往昔的逗弄和嘲笑中恢复了那戏谑而精瘦的躯壳,正悄无人知地站在那树丁香前,用长而有力的手指撑着那长椅的椅背,垂头,像一个顽皮的支配者,俯视这两人。她可以看见——在她的想象中,他抿紧的嘴角,而那张仍然柔美的面上剎那涌现出不可抵抗的尊严,拒绝着某种情思。
“她老了。”他低声道,给出了这唯一一个理由。维格斯坦第没有反驳,他张手,让步;她的嘴嘴角轻轻地垮了下去,似是为物是人非感到沮丧:她有种感觉,自从某一时刻开始,维格斯坦第变得,真正地,不在乎任何事了。这就是为什么他没有离开孛林,他一次也没有问起昆莉亚——她老了,但他早已死去。
“我杀了他,是的。”他们仍然就这话题讨论了一会,声音很轻。她能听见,《尊福绵长》这支歌的声音,为皇帝祝寿。歌曲气势宏大,但不知为何在她抽离老朽的头脑中显十分凄厉诡谲,令她面露痛苦。她的身体不易察觉地颤抖,但不得不使他低头看着,从这对话中分心。
“……我觉得那没什么值得提的。他们那时候在企图砍断神恩,但实际上后来证明压根不是那么个办法,而他们若不走,迟早会被闷死在地下,结局是一样的,且我想我也愿意稍微对自己的记忆掩饰番我吃了曾经朋友的事实,噢。”维格斯坦第笑道:“浮生若梦,是不是……她怎么了?”
“嘘。”克伦索恩道。奇怪她忽然——没有那么奇怪,也没有那么突然。她们谈论了一整晚过去的事,被维格斯坦第千金的记忆,水蛇般的声音推动前进,无数被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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