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会让她想到一个人。
“……别哭。”他低沉地,用只有她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塔提亚,别哭,别难过……”他用那具不会老,白银般的身体将她揽在怀中,叹息道:“会好的。”
但现在这个年代,在经历过一次普遍的惨痛的,‘变好’上的失败后,这是最糟的安慰语言之一,放在她身上,很可能意味着——因为她兴许很快就要死了,所以,是的,她马上就要变好。
“——但您知道,现在说起这件事,我突然想到,也许我不该杀索乌——我该让他活着。很奇怪,他从北方来,就这样被捉到地牢里,什么也没做,但一切都因此改变。他跟难云阿非常亲密,我怀疑他知道些什么,且散布了出去,才导致后来达米安费雪那样奇怪的态度。”维格斯坦第分析道,轻轻推了推眼镜:“但,于事无补,这已经过去了,且我们永远没法知道。安伯莱丽雅陛下没有审问达米安费雪,直接杀了他,所以他也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对某件事,‘守口如瓶’。我在想……”
“你想这件事和索乌有关。”克伦索恩平静道。“是的。”维格斯坦第答。她在这对话的间隙中,艰难地睁开眼,看见他对她垂目微笑,那哀伤数年不曾见。谁敢在这城市内露出这般哀伤?她冒险生生将自己杀害。他对她动了动唇,神情复杂;他的眼珠映出她皱纹密布的脸,但她在其中看见了一片红;一簇幽暗的火苗。心火。
她的灵魂。
“——确实和他有关。”他转头,看向维格斯坦第,二人对视片刻,他显些许错愕。“您在‘回忆宫’里见到了,克伦索恩。”他狐疑道:“许多年来,您都没能再突破那座属于米涅斯蒙德宫殿……自‘明石千宫’被攻占,而它彻底倒塌……”
“我确实看见了。”他轻声将他打断,轻抬头颅。他看上去有些傲慢,但恰如其分——她已经注意到,他比三十年前更像个真正的龙王,甚至更在之上。提米里斯的选择是对的——他成了安伯莱丽雅的对手,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晚风,带着丁香吹动他的银发,他的面部在这一刻是古井无波的。
他叙述道:“难云阿,告诉了索乌那三个预言,而索乌,将那三个预言,告诉了达米安费雪。正是这个决定彻底扭转了他们兄弟间的地位,也让费雪,无论如何都不愿与妹妹和解。”
维格斯坦第沉默着,他合着双手。
“那预言是对的么?”
他没有问预言的内容;没有必要了。它的效用已经过去,而他们都有预感,其内容已经实现。是不是——预言?她缓缓坐起身,半梦半醒地撑在椅背上,看他二人对话。克伦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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