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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氏却阻了使女,按捺住忐忑的心绪,朝楚黛张口问道:“不知大娘子是有何事相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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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单独唤来,暗自为一双儿女担忧,生怕他们不安分做出什么蠢事,坏了她的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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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楚黛明丽的容颜噙笑,仿佛含露盛开的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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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门外一名使女进得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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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黛示意她将托盘上的两盏青釉莲花碗呈近前,率先端起一碗,“姨娘不妨先来尝尝这宫中赐下的血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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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使女转而也给下首的苏氏奉上一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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乜斜着自顾自吃起血燕的楚黛,苏氏接过碗后,唇际的诡笑一闪即逝,捏着勺舀了些碗中热气袅袅的血燕,指尖悄悄脱离碗底边沿,即将松手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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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瞧我竟是忘记了大兄和二妹也来了,真是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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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黛懊恼道:“端柳,速盛两盏血燕奉至花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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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的小动作陡然凝滞,苏氏目光直直钉向上首正在自责的少女,眸含惊惶,眼皮子跳了几跳,连忙婉拒:“我等身份卑微不敢享宫中血燕,恳请大娘子收回,莫浪费于婢妾及一双不肖儿女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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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何话。”楚黛蹙着眉,放下勺,肃容敲打她,“大兄与二妹是我的至亲,国公府正经的主子。姨娘口中的卑微一词决计不能牵扯上二人,否则旁人会认为姨娘不止不分尊卑,更有意贬损欧阳氏子嗣的脸面。不以规矩,不成方圆,姨娘的言行举止要谨遵着规矩才是,莫要有僭越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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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妾一时口不择言,请大娘子饶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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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氏面上一派凄惶状,攥紧了帕子,暗恨小贱人嘴皮子利索,三言两语就归作了自己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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