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劫 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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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单衣的元弼安静坐在稻草堆上阖目养神，清隽脸庞挂着几许孱弱苍白，跟前放了奴仆送来的两块蒸饼并一碟子青菜，却不曾动过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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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让灰不溜秋的瘦老鼠逮住机会，颠颠儿叼起比自个儿身形还大的蒸饼往洞里拖，见着有人来也不畏惧，不躲不避立在那处，绿豆大小的眼睛滴溜溜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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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料，一个不留神间身后便有道劲风裹挟股狠劲儿强势压来，‘噗嗤’一声血肉和骨骼压成碎沫的声响尤为清晰，可怜连一口蒸饼都未吃上的瘦老鼠，惨死于一只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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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观元弼的手和脚均缚以沉重镣铐，他本人用鞋底毫不犹豫地拍死瘦老鼠后，探手捏起迸溅上肮脏污血的瘪蒸饼丢进水桶里，一气呵成做完整件事之后，抬首觑见锦裙华裳的少女，目中光芒一亮，唇角勾出清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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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郡主所至之处，便算再污浊肮脏的地方，刹那间也会变得锦绣满堂，荣光熠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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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归拢出一块干净地，抱起一大捆稻草细致铺整好，垫上一件薄衣，镣铐与铁链发出沉闷地撞击声，让人听进耳朵里总归有些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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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了挽纤尘不染的帔帛，楚黛睥睨他殷勤的举动，容色淡淡，“且说罢，我的耐心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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叠拢稻草的动作终是一顿，元弼身躯僵了僵，眸中光芒一黯，缓缓转过身，张口问出了一个他一直以来都想知晓答案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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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某托生于某个门阀士族之家，以弱冠之年自食其力不靠家族荫庇，摘取状元名获圣人赏识封官，一身清清白白不曾染血腥，届时求娶镇国公嫡女，她可会欢欢喜喜的许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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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追问为何会出现两个临江郡主，也不讲求情饶恕之语，仍旧执迷不悟着追问一个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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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内心缠绕多年的执念，根深蒂固滋养成挥之不去的心魔，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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