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劫 第9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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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几，一道身影踏过门槛，一瘸一拐地蹒跚着出现在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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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跛着脚行动迟缓，虽不良于行但脊背依旧挺得笔直，足下每一步端的是从容有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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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衫无一丝褶皱，霜鬓梳理得齐整，戴着支木簪，面庞削瘦，稍许浑浊的双目定在年轻的主子脸上，狠狠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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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清肃的神情破裂开掀起震惊的波澜，心间耸立的冰峰不知不觉融化了坚不可摧的冷寒，瞠圆的双目漫上酸涩，眼窝一热，两行浊泪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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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迟那时快，在她弯膝叩拜的一霎被容盈及时搀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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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毋须多礼，快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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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画搬来绣墩子，水芙斟茶，二人同向郗姑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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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姑姑了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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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上曾是簪缨世族后因亲人犯事阖家没入掖庭，做了小半辈子女官蒙恩放出宫。万氏老家主将之请进府教导年幼的睿德皇后，再到陪伴入宫及至薨逝，郗姑始终寸步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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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主感念她忠心不二，留其在长安万府中颐养天年，今次也是承郎主吩咐特意来教娘子宫廷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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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太像了，长得真像岚娘。”郗姑嘴里喃喃，眸底蓄涌泪花，目不转睛地盯着容盈，喉头几度哽咽不成声，神情似是追忆又似是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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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姑母当年也就是你这般年纪入宫母仪天下，近段时日梦中常浮现一幕幕前尘往事，那样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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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盈握住她的手静静聆听，忍不住追问：“姑母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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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使一代天子情深不变，至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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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郗姑愣怔怔的不语，瞳中涌现凄楚的痛意，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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