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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上,两匹骏驹齐驱载着一辆黑漆镀暗金纹马车疾速奔驰,越往北行,天气益发寒意逼人,冷冽的风夹杂了刀子般飕飕打在身上,车夫裹上了厚衣,戴着毡帽御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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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敞车厢内,凡目之所及处皆铺垫紫貂绒垫,狮首熏炉里早早燃起了银丝炭,右下置放着铜铸风炉,釜中正烹煮茶汤,一派暖意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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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檀木匣屉儿里摆放着精致糕点,为了更舒适,坐处额外增了层鹅绒垫,左右各放置软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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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舒服服躺着的灵越懒洋洋地拢着一枚火红炙玉,同身上一袭绛色轻裘很是相衬,脸颊透着几许羸弱苍白,精致眉目间萦着一抹浅浅的倦怠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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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侧端坐的启珩坐到离炭炉最远的地方,穿着一身玄色薄袍,一手摇扇,一手不时用帕子拭鬓边的汗,跟裹成茧蛹的灵越形成了鲜明对比,二人好比一个在仲夏,一个在隆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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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如此,启珩也是热得冒汗,想要打开窗子透透气,又顾忌到极其畏寒的少女,缩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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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觉灵越很怕冷,对于自小长于上京的他而言目下天气虽寒,但未下初雪,犹称不得冷,至多换一件夹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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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越却已经穿上了裘衣,又是生炉又是手攥炙玉,上上下下用貂绒垫裹得极严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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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长安也曾下过大雪,且地冻天寒,那时候她又是如何熬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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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珩抱着不耻下问的心态,将疑惑脱口问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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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夫君竟如此关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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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越表现出一派受宠若惊的模样,嘴角勾起淡淡笑意,幽幽道:“倒也没什么,就是修炼了禁术的后遗症,导致我这身子逢秋冬便不舒坦,畏寒了些。往昔在窦府的时候有地龙、炙玉、炭火取暖,加之时常泡温泉调理,到了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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