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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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里，医生终于取出了那枚弹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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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忱亲了亲昏睡过去的爱人，忍着心头密密麻麻的疼痛，轻声说：“歌歌，醒来后就回到海里去吧，以后再也不要上岸了，还有……我们、已经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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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最简单的办法，是让任歌像那条金发人鱼一样，忘记上岸后的一切，甚至直接忘记他上岸、来到过人类社会这件事，然后对他下永远不要上岸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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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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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舍得让任歌忘记他，忘记两个人相处过的一切，忘记自己曾有过伴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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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哪怕知道他的事情，歌歌也不会多在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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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感觉到歌歌对他的喜欢，只不过那种喜欢仅仅只是简单的喜欢，跟爱情大概扯不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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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用近乎卑微的温柔和宠溺换来的。\n\n\n\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