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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看到日本人了吗?你怕什么?钱主席在省城这些年,我们多有交道,放心,有什么事,我扛着,十八根棍子打不到你身上,你以为我想这样?战端一开,这些大员可以一撤了之,我呢?我的产业都在清仁府,我哪儿走去?日本人船坚炮利,清仁府,甚至是首都都岌岌可危,我们怎么办?要生存,就得低头,仰谁鼻息不是仰?日本人来了,他也要安宁吧?这会儿人家指道姓找到我,我不做些铺垫,今后还要不要在清仁府混?再说,就是一些物资,从船上一下,我们装车就走,一拍两散,谁会知道?你不要自己吓唬自己!”
“说是这样说,就怕纸里包不住火,主席要是知道了,不活剐了我?”
“钱镇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事,你不说,我不讲,哪个晓得,你不要慌,听我的,没错!”
“天一黑一准到吗?”
“掐准的事,错不了,我能骗你,能骗钱主席?地点是日本人敲定的,我也没有办法,过了今晚,万事皆休,别人就是想嚼舌头,也得看时候,这眼瞅着太阳就掉在上了,掌灯时分,人鬼不知,从水路到陆路,也就只在你这个地界上下个坡,从这儿到省城不足十五里地,只有一个地方要过,虽是雄关险隘,但日本人在那里有埋伏,有接应,知道什么地?”黄金岭一脸笑容,泛出金子般光辉。
“莫非是……?”
黄金岭又粗又短又糙的手,盖住钱东升的嘴,“只可意会,不能言传!”他摇摇硕大脑袋,一脸笑容,象怒放的花。这个五短身材的人,也不象特别有智慧的人,怎么就赤手空脚在清仁府地界上,打下一片天地?那些有家势、有谋略的人,甚至是有资本的人,一个个被这个外表粗糙的人,打得落花流水。许多人只要一提及他的名字,就瑟缩发抖。
“黄爷,只此一回,下不为例!”钱东升忌惮这个名字,只有一脸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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