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朝东南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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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行舟倚在客栈三楼的栏杆上，饶有兴致地看着铺天盖地的黑潮，以及紧跟在后面的，那几道御剑而来的身影，仿佛终于寻到了一丝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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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没点灯，在这浓墨似的黑夜里，唯一的光点只有院里几只陈年旧灯笼，色泽暖黄，让他的脸隐在忽明忽暗的光影里，给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增添了几分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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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是在思考待会儿怎么添乱子吧，荆澈无意间瞥见那张脸，便将他往坏处想了个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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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会儿别添乱。”他冷冷地警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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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像迟岸，相信探灵的结果，探过灵之后便断定墨行舟没被夺舍，他只相信他自己，他不信世上能有谁比他更了解墨行舟，墨行舟就是变了，但他却一边猜测着这具身体里已经换了一个灵魂，可一边又时常怀疑自己的推论，这矛盾苦恼的一点完全是由于这个人的捉摸不透的行事作风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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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极了，若他还是魔头，怎么会性情大变，以前的他残暴不仁，现在却屡次救人，放在以前，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可他若不是魔头，为什么还要给仙门下绊子？看热闹不嫌事大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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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行舟看过来，眼尾懒懒地挑起，蓄着一点迷离的灯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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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澈一怔，他本没想到他能答应得这么痛快，然而一想到他如今的行事作风，又冷哼一声，“口说无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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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行舟来到他身边，支起下巴，歪头盯着他，眼中似有疑惑，“那还要我如何？不如给你立个血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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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澈瞧着那双眼睛，没由来地不自在，不等他说话，墨行舟又笑了起来，“若我轻易起誓，你又该觉得魔头肯定言而无信，不该浪费口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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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澈噎了一噎，干巴巴道：“我不过提醒你一句，说什么做什么还不是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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