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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又是异象横生。
白衣青年被那光膀子的男子给一拳,砸到了潮头这边,身形如一枝床子弩撞向这道碧波海水。
后背紧贴着“峭壁”的白衣青年,以手肘轻轻一磕潮头,御风重返战场,不忘转头与莽道人他们致歉一句,“得罪。”
莽道人与那白衣背影点头致意,不缺礼数,客气一句,“不打紧。”
他只是消息闭塞,懒得理会道场外边的纷争,却也不是蠢笨之辈,已经认出了这位青年宗师的身份,跟人打架就没有输过拳的那个曹慈。
莽道人再一想,道心一震,莫非那个与曹慈演武的家伙,且不论这场问拳的输赢,容貌气度都已经输给曹慈一大截的光脚男子,是那个……
莽道人越想越不对劲,心中愤懑不已,他与弟子们再不问世事,好歹也是个占据一处上古仙迹的得道仙人,再加上渌水坑澹澹夫人滚到了陆地去,以及出现了一条条归墟通道、水神押镖的盛况,便或多或少听闻了一些山水故事,例如昔年那些去过倒悬山春幡斋的渡船管事、船主,这些年,一个个说得玄乎,不都讲剑气长城的那位末代隐官,丰神玉朗,风采皎如明月,素有急智,言笑戏谑,确是人间罕见的美男子,飘飘有出尘之表,堪称神仙画卷中人?
多黑心,才能说出这般昧良心的混账言语?!岸上的修道人,果然尽是些睁眼说瞎话的狗东西。
金鲤将那枝纤长珊瑚交给一位鹤氅侍女负责卷帘,她只是自顾自大饱眼福,啧,有些馋他的身子了。
她惊叹不已,曹慈果然是拳法无敌的。
只见陈平安被曹慈伸手拽住脚踝,抡了一圈,还以颜色,也给狠狠摔向了碧波潮头这边。
身形如一枝床子弩激射向车辇这边,裹挟着雄浑无匹的拳罡,以至于他需要运转真气,在半空数次减速,才没有直接将潮头炸碎。
背对着车辇、莽道人他们,落在潮头之上,身形踉跄,光脚男子在甲士队列缝隙之间,不断后撤滑步,如游鱼穿梭,哪怕此人已经将一身拳意收敛到了极致,水府精锐身上的铁甲依然铮铮作响。
而那些披挂重甲的水府将卒,就像被施展了定身法,一个个动弹不得,体内灵气凝滞如被冰冻,想要开口言语都是难事。
这家伙一直退到了车辇附近才堪堪停下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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