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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烟，另一头按个打通的弹尖当烟嘴。新疆三爷的这个鹰棒子，是由鹰骨来做的，细且长，再经烟一熏，看去黄黄的，亮亮的，就像一件工艺品，抽起烟来也分外香。此刻，老奎就拿着这个烟锅抽着烟，觉得用这个烟锅抽烟果真香。抽了几锅，有人就说，杨二宝来了。老奎便拿眼瞅去，果然是他。待杨二宝走到近处，老奎从地上忽地站了起来，唬着脸问：“你做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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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二宝被问得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便回答说：“没做啥去，屙了泡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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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奎一下火了：“屙屎屙多长时间？你怕是等着晾干吃了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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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二宝被这么一数落，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就反驳说：“谁不屙屎尿尿，这也是你支书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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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奎一听就明白，他嫌他管得太多了。在红沙窝村，还没有人敢这么顶撞他。显然，这是对他的一次挑战，他要是治不住他，往后谁还听他的？他黑脸一沉说：“看是怎么屙法。像你这样偷懒耍滑肯定要管。全村人都像你这个球样子，一上工就跑到自留地去屙屎，活儿还干不干了？庄稼还种不种了？说你几句，你还不高兴，有什么不高兴的？你知道么？你这一走，井塌了，差点儿把胡六儿的命都搭上。要是真的出了问题，谁承担？你杨二宝能承担得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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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二宝一听井塌了，这才知道问题严重了，便马上换了一副笑脸说：“我以后改，以后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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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奎说：“你以后改也得改，不改也得改。如果再发现上工往自留地里跑，扣除当天的工。”说完，气乎乎地走了。老奎生性刚直，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没想到就是他的这种个性，才决定了他与杨二宝结下了一生难以解开的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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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清完了，井打好了，青壮劳力就排了班，像驴推磨一样推起了水车。人在井台上一圈一圈地转，水便从出水槽中哗啦啦地流，流进了麦地，也流进了农人的心里。田苗渐渐地由黄变绿了，人们的脸上便也有了喜色，相互见了，就高兴地说，行哩，田苗终于缓过秧来了。听的人就说，好哩，只要田苗缓过秧来，就有指望了。水车一直转到了夏天，田苗也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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