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的人说,以前本来接班的是不用下井的,但这几年改革,打破了这个规矩,他们有幸成为了第一批接班下井的,真是倒霉啊!
余良静静地听着,心里有股怪怪的感觉,以前听到第一这个词,总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但今天听到第一这个词,忽然有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殊不知,如果没有有幸成为第一批接班下井的,余良的故事或许就会简单的多,但却因为有幸成为第一批接班下井的,反而平添了许多无谓的烦恼和坎坷。
去矿医院经过简单的体检后,余良又去了矿上的工资科。
在工资科一个看上去有些木讷的年轻小科员的指点下,余良在一张叫什么劳动合同的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下井挣得多啊!”年轻小科员自言自语,像是在宽慰即将下井的余良,又好像在感慨自己的工资不多。
“你用工性质是长合制,但和固定工一样待遇”,待余良签完字后,年轻小科员又补充说到。
长合制?固定工?余良不甚明了,也没在意,反正让上班挣钱就行。
然后是到单位报到。一个长满一脸络腮胡子的老办事员领余良见了单位领导,一个姓马的支书。
“先去工人村,到运输区宿舍楼找楼馆长分配一下宿舍,明天到区里学习几天,随后下井熟悉熟悉情况。”马支书很随和,脸上的笑容也很职业。
第一次培训有八个人,和余良一样一块分来的还有七个新工人,现在天南地北的彼此成了同事。
讲课的是一名姓高的区长,正区长,身材魁梧,白白胖胖,是这个单位最高领导。
由于其他七个人的学历有的是小学,有的是初中,唯独余良的学历是高中,这在当时的煤矿还是很少的,所以也好像成了高区长重点关注的对象,夸奖了几句,勉励了一番。
初来乍到,第一次见面就被大领导夸奖,余良顿觉心里有股莫名的紧张,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所以还是用以前的老套路,一声不吭。但内心深处,感觉高区长这人还很不错,似乎跟自己有缘。
“我们这里还有一个‘大学生’呢!”一个黑脸的新同事忽然来了这么一句,像是羡慕,又像是揶揄。众人都笑了起来。
但余良并没有笑,反倒觉得这话有些刺耳。
没有考上大学,是余良心中永远的痛,他自己不愿想这个事儿,也不愿别人提这个事儿。
因为虽然“大学生”这个词很好,但关键自己不是大学生,如果自己真是大学生,还会和你们这群人坐在一起吗?
下午培训,就没人讲课了,值班室负责听电话的说是领导们都忙,让他们自习。没有了领导,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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