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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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雨夜，盛怒和倔强对峙长达半个时辰，等到季钦额角的血滴满了前襟时，成宣帝松了口：“朕可以放他一马，但钧希，你此生不得再与他有任何勾连，若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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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宣帝直直盯着季钦，没再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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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然，就还是会要了那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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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理，季钦省得，他木然点头，不言领旨，只说：“边境不宁，臣愿往戍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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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走，就是五年，再次归来，就是这副成宣帝居高临下看他跪拜的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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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就京中布置谈了好些时辰，待到季钦要告退时，成宣帝突然面色复杂地开了口：“钧希，回侯府看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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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钦如今身居要职，成宣帝在离宫城极近的地方赐了宅子与他，何况他自己在京中也还有几处居所，侯府那腌臜地方他是当真不愿去，更何况，算起日子来，季钤的灵堂还摆着呢，没得上赶着沾惹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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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回去作甚？为那本就该死的季钤哭丧烧纸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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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虽这般想着，季钦还是点了头，“臣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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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钦一路离宫，礼数较之进宫只多不少。毕竟成宣帝登基日久，江山越发稳固、脾气却逐日怪异，金吾卫是他手中一把淬满了毒、直指世家与百官的暗刃，首领一职如何重要，自不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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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金吾卫成立不久，首领已经换到了第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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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个是从千里之外召回，想来是有着大本事的，自然没人敢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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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内的车一直将他送到了泰宁侯府正门，季钦稳坐车内，听府内不间断传来嘲哳的唢呐声，着实让他他烦躁无比，简直像是生吞了十个火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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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车内实在是耽搁了好久，百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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