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是体面人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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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已合不拢，还缺损了好些，仔细论起来大约要比着边地的帐篷还更加漏风，寒冬腊月里，屋内连个炭盆子都没有，大通铺上仅整齐放着一领铺盖，干净、破旧、又单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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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钦怒极，反倒没有了大发脾气的欲望，只是为阮清攸盖上被子，而后叫下属递过来自己来时的银鼠大氅，压在了薄衾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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掖被角时，阮清攸微微动了下，冰凉的指腹划过季钦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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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钦微愣，尚来不及捕捉，便见那手已无力地落在了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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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榻前不过坐了片刻，季钦坐到了桌前，抬手掂量了掂量茶壶，莫说冷茶，里头竟连口凉水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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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担心惊着阮清攸，他非要把这粗瓷茶壶砸了顺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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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多久，大夫来了，请脉之后，简单汇报了下阮清攸的病情，便去开方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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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大夫说得委婉，但季钦粗通医理，听得出来阮清攸这病便是劳累过度，加上日子不济而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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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几个煎药，余下的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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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那下人没敢走远，又被抓了壮丁，一路引着季钦进了徐氏常居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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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与那边，自然是全然不一样的光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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菡萏院曾是季钦母亲居住的院子，院子里头的布置都还与十几年前无甚差异，只是少了几株寒天绽放的绿梅，想来徐氏这样的粗人，哪养得活那样珍稀雅致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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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钦冷笑一声，抬脚将厚重的木门踢开，屋子里菊花炭焚出的热乎气儿当即扑了他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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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逢丧子之痛的徐氏正卧在贵妃榻上，手上捧着盏吃喝，由着丫鬟捏腿，听见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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