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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的预感从成宣帝心中缓缓升起,他敛了眼眸,收了殷勤,向后靠坐在了椅背之上, “钧希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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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大晋祸患拔除,天下一心,”季钦道, “臣,请陛下准许臣离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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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金吾卫指挥使有了缺儿,季钦奉命回京接任,其实为的便是肃亲王密谋造反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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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危机解除,金吾卫指挥使谁人担任已再不同昔时那般重要,季钦便到了功成身退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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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系在阮清攸,系在边疆阔土。从不在帝,从不在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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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道理成宣帝也知道,但当时他将人叫回来,现在却不舍得让人走了。然出尔反尔不是一国之君之风,他拧着眉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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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想到这日来得这样快,他近来疲于应付朝臣,并未提前打算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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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钦在心里数着,到了十个数,见成宣帝仍无动作,便又磕了个头, “陛下待臣之恩永世难忘,臣请往边疆戍土,守住大晋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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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晓得你忠君爱国,”成宣帝拧着眉, “但金吾卫这样庞大一个组织,你若走了,一时之间让朕何处再寻一人接手?此事仍要徐徐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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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钦起身, “臣养伤将近六十日,陛下画整为零,已将金吾卫全然控制在手里,指挥使一职有或者无,于陛下而言已无多少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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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话已经起身,面向着成宣帝,步步后退,这般狂妄,这般僭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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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宣帝手攥成了拳头,在季钦要退后到门前时,才颤声开口:“定然要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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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然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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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钦的右脚已经触到了门槛,成宣帝才又问:“何时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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