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可能绷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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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拧开茶杯，一口气喝下了茶水，呸呸吐着茶叶渣，说：“话又说回来，比起现在社会上的一些现象，你的要求也不算太过分。劳动模范还兴国家出钱去疗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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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坦然地看着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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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说：“这样眉红，你准备一下最近出趟北京的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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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觉得怪难为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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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红你今年夏季可不能病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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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说：“当然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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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的眼睛像拉了开关的电灯一下子熄灭了。他满脸疲惫之色，端起茶杯拿着文件往外走，边走边说：“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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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领导后脑勺都长满白发了。我记得十年前他有着乌黑油亮的大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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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过去了。没有动静。又一个星期过去了。还是没有动静。在走廊上院子里与领导相遇，领导用他那公共场合通用的笑容和我点点头，好像我们之间从无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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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超过半个月，一般就不属于最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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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暗暗生着气，忽听领导在全所的政治学习大会上轻描淡写地宣布了一项关于我的决定。我所青年女工程师眉红将借给本系统某企业工作一个月，某企业按眉红工资的百分之两百付我所劳务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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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莫名其妙，脑袋左转右转。说：“也不事先找人谈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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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众又乐了。伸手摸我的头。说：“小可怜，小老实，被卖钱了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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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会后我被办公室郭主任径直带到楼下车库里，上了我所新买的一辆桑塔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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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一次大声质问：“怎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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