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水长流五

也可以开始考虑个人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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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生活圈子中，我们用干干净净的四个字：个人问题，来替代婚姻家庭。我们连婚姻家庭都羞于出口，兰惠心却公然与罗洛阳闹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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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常想见见这个罗洛阳。非常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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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惠心有个弱点：不懂得房间的整洁。不过许多漂亮姑娘都这样，她们仿佛天生就是小姐命，只享受，不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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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住进宿舍之后，立即动手大扫除大整理。挂了窗帘和门帘，还买了一盆竹节海棠放在窗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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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我下夜班在宿舍休息，睡足了就坐在窗前看小说。有人敲门。我说：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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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穿着飞行员式夹克的男人推门进来。我注意到他程亮的皮鞋和毛呢西裤。他这套行头在当时极为少见。大家都穿中山装或者工作服。他准是罗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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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对视了一刻。他微笑着说：我走错房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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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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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继续含着微笑：我想也没有。可是——他潇洒地摊开手，指着房间说：怎么忽地旧貌换新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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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罗工。你等着，我去叫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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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洛阳说：哈，知道得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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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了兰惠心回来，罗洛阳正在翻我的小说。他说：你小小年纪，看这么大部头的翻译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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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惠心已经扑上去了。当着我的面，罗洛阳在兰惠心前额轻轻吻了一下。我赶快掉开眼睛。换鞋准备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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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惠心说：人家看小说算什么？人家还写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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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喝道：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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