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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会之后,郑尔顺说:“刘干事,请你留下,我们两个办公室开个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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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尔顺说话很恭谦,含着一种祈求谅解的微笑。刘干事回答的一句话却石破天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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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开会。因为从现在起我就不是这个所里的职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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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尔顺没懂或者说不敢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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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干事说:“辞职了。不要这只饭碗了。”刘干事说出了这话后,仿佛如释重负,脸色恢复了平日的红润,神态也轻松自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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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会的人们又都纷纷跑了回来,聚集在刘干事和郑尔顺四周。郑尔顺在主席台上,刘干事在台下,两人一俯一仰脸对脸盯着。黎副处长和汪所长全都谱懂地望着这有人辞职的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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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胖子在人群中叫嚷了一声:“刘干事你别开国际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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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答理杨胖子。谁都看得出刘干事不是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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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尔顺说:“小刘,你别意气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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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干事说:“我从不意气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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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你暂时回家休息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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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再来。我现在就叫辆出租拉走我在所里的全部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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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尔顺跳下台,拦住刘干事,说:“小刘,真没想到你是如此心胸,我当个所长就值得你不屑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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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郑尔顺,不完全是。”刘干事跨上台,说:“好,我索性对大家说个痛快,也算与大家同事一场,推心置腹告个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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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干事一向沉着稳重、话语极少、谨慎做人,忽儿一下子变了个风格,吸引得全所人目不转睛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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