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地在拥抱我的时候亲了我的脸颊,还像法国人的习惯那样发出了响亮的“啧啧”声。我不行,我不好意思,我发不出声音来。不过我不尴尬,我认为这是一个民主的自由的国家,我不想发出什么声音就可以不发。这样,我们就在最近生意比较红火的法国餐馆坐下了。我点了一个鲑鱼。苇高雅点了一个羊排。苇高雅拿起餐桌上一只橡木做的,形状类似于我们中国过去纺锤的东西给我看,说这是法国家常菜的一大特点,要我猜猜这个东西是做什么用的?我猜了好几次也没有猜出来。我旁边一个好心的法国小伙子看见我总也猜不出,很同情我,他希望我容许他帮助我。我说:当然。法国小伙子在我面前旋转了“纺锤”的顶端,立刻就有被碾碎了的胡椒粉飘洒下来,使我猝不及防地打了一个极大的喷嚏。法国小伙子慌忙地向我道歉。我正要说没有关系,可出口的又是喷嚏。周围的人都大笑起来,我的笑声尤其失去了控制,嘹亮得近乎于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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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况无论是在德国还是法国,发生在餐馆里显然是有一点惊世骇俗的。这惊世骇俗的笑声惊动了几乎在餐馆进餐的所有食客。在离我们的餐桌最遥远的一个角落里,有一个中国人站起来了。他朝我们这边张望着。这个人就是我好几年没有见到的,我的好友大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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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这么大,欧洲的国家这么多,德国的城市也还有许多个,柏林的餐馆无计其数,人们都有自己的时间轨道,大毛有他的,我也有我的,我后天就要回国了,可是,我们就是遇上了!这是多么玄乎的机率,就像中大彩那么罕见。在这种机率降临的时刻,不由人不震惊,不由人不兴奋。我们都向对方奔过去,我绕过一张又一张餐桌,不时地撞在人家餐桌的拐角上,我口里干脆不间断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们相会在法国餐馆那充满了艺术情调的酒柜前。法国酒保双手撑在柜台上,孩童般天真和期待的眼睛看着我们,用人类都能够会意的语言说:嘭——这是开香槟酒的声音,他在祝贺我们。我们在香槟酒的声音中稍微迟疑了一下,还是拥抱了。这是一个没有更多意义的入乡随俗的拥抱,仓促而短暂。在法国餐馆的环境里,在法国酒保的祝贺下,我们除了拥抱好像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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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我们与各自的朋友告了别。然后我们就近去了路边的一家酒吧。这个时候的我已经比较能够喝德国啤酒了。我们在高脚凳上坐着,一口一口地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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