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斯顿那个洞穴般的车站灯火昏暗。斯佳丽忡长脖子，寻找她的姨妈，或马车夫的影子，不定那马车夫是她们派来技她的仆人。然而放眼看去，只见六、七个肩上扛着枪，身穿蓝军服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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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佳丽小姐——”潘西扯着她的衣袖。“到处都是士兵。”小使女的声音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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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使女害怕，斯佳丽倒只得装出勇敢的模样。“就当作他们不存在，潘西。内战已停了十年，他们不会伤害你的。走吧！”她对脚夫做了个手势，那人正推着装她们行李的行李车，她神气活现地问“我上哪儿去找接我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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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夫指着车站外的方向，那里只停着一辆摇摇欲坠的轻便马车，马背凹陷，黑人车夫也是蓬头垢面的。斯佳丽心一沉。万一姨妈不在城里怎么办？她知道，她们也许去萨凡纳探视外公了。或许电报还搁在漆黑、空荡的前门廊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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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佳丽深深吸了口气。不管如何，她得立刻离开车站和北佬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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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得打破玻璃才进得了屋子，也未尝不可。我可以照样出钱赔上一块新玻璃，我不是出钱给她们修屋顶和买其他东西吗？自从内战期间她们失去全部家当后，斯佳丽便开始寄钱供养她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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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的行李搬到那辆马车上，”她命令脚夫道“叫车夫帮你。我要去贝特里的凯里史密斯太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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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特里”这三个神奇的字眼果然起到她预想中的效果，马车夫和脚大立刻变得必恭必敬，巴不得替她效劳了。看来贝特里仍旧是查尔斯顿最高级的住宅区，斯佳丽心想，总算松了口气。谢天谢地！如果让瑞特听到她往往贫民窟中，那就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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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刚停下，宝莲和尤拉莉便推门而出。就着人行道照到小路上的金黄色灯光，斯佳丽穿过小路，奔向她想象中的避难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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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怎么如此苍老！她凑近两个姨妈一看，不由想道。怎不记得宝莲姨妈是这副瘦得像竹竿、满脸皱纹的鬼模样？尤拉莉姨妈几时变得这么胖的？看起来像头顶上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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