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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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静悄悄的黑夜里，斯佳丽勉强自己检讨以前种种鲁莽粗心的过错。查尔斯汉密顿——她为了和阿希礼赌气而嫁他，根本就不曾爱过他。弗兰克肯尼迪——她对他太恶毒了，设计拆散他和苏埃伦，好让他娶她，给她钱保住塔拉。瑞特——哦！她所铸下的大错多得不可胜数。她不爱他却嫁给他，从来就没费过心思让他快乐，甚至从未关心过他是否不快乐——等到发现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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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主啊！请宽恕我，我一次都没想到过我对他们做了些什么，他们有什么感受。我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他们大家，只因为我从没设身处地为他们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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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玫荔，尤其是玫荔。我不忍回想过去对她有多坏。我一次都不曾感激过她给予我的爱，她还处处为我辩护。我甚至没告诉过她我也爱她，因为我从没想到，直到最后想说也没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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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一生是否注意过自己的所作所为？我有没有考虑过后果？哪怕只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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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与羞耻紧紧揪住斯佳丽的心。她怎么会如此愚蠢？她瞧不起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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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斯佳丽握着双拳，下颚紧绷，肩背挺直。她决不沉陷在往事的痛苦回忆里，自怨自艾。她决不向任何人哭诉，也不向自己哭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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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干涩的眼睛凝视着黑暗的上方。她不哭，现在不哭。要哭等后半生再哭。现在她得想想，仔细想想，再作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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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得想想肚里孩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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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刻，她好恨，恨胎儿把她的腰撑大，使她的身材逐渐臃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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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她以为孩子可以使瑞特回心转意，可是现在已没用了。做女人的只有一个办法——她听说有些女人把不想要的小孩打掉假使她真的这么做，瑞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的。可是这样做又有什么关系？瑞特现在走了，永远不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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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压抑已久的啜泣挣脱她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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