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鸣，铁炮声山摇地动，各种仪仗浩浩荡荡，引来无数人驻足观看。致庸一身孝服，扶着景泰在前引灵。曹氏带女眷跟在棺后，哭声动天，遍地雪白。曹掌柜和两个伙计沿途撒着纸钱和喂鬼的大馒头，竟引来不少饥民争抢。围观的人纷纷议论“都说乔家败了，看人家出殡的阵势，哪有一点要败的意思！”“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这可说不好，没准是谣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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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列中达庆边走边左顾右盼，也对身边一门的达庚道：“哎，瞧这大殡出的，我记事以来都没怎么见过！老大，你说致广家银库里是不是还藏有银子，不然怎么能办成这样！”达庚也有点摸不着头脑：“有银子没银子，一办事不就看出来了？老四，我这两天琢磨着，事情是不是还得留点余地。别看致庸年轻，可他办起事来有气魄，和致广不是～路，万一这回他没倒，咱们的老股还得入在他的生意上.到时候就不好说话了！”达庆有点生气道：“老大，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我挑个头帮大伙儿要银子，那也是为着大伙好。就是因为致庸办事跟致广的路数不同，我才不放心他咧！”他又想了想，自语道：”不行，我都给他弄糊涂了，得找个高人讨教讨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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岔路口铁信石恰巧赶车过来，停在一边，车中陆玉菡和明珠看着大出殡的行列，都有点惊讶。明珠咂嘴道：“小姐，瞧这丧事办的，好气派呀！”玉菡望着走过去的队伍，眼里渐渐溢出泪花，又悄悄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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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等到出殡的行列全部通过，铁信石终于将车赶进了乔家堡。乔家大门紧闭，外面人影稀落，只有遍地的纸钱。铁信石盯着乔家大门，目光渐渐锋利起来。车中，明珠对玉菡开玩笑道：“小姐，瞧，这就是大名鼎鼎的乔家！”玉菡默默望着，渐渐生情。明珠看出点什么来了，轻声笑道：“小姐，趁着他们家人都去坟地里了，咱们进去看看怎么样？”玉菡脸红起来，啐道：“说什么呢。铁信石，走吧！”铁信石在车外恨恨地应了一声，很快将车赶走。玉菡一直在频频回顾，车走出很远了，她仍恋恋不舍地回头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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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掌柜被三掌柜从出殡队伍中喊住，快马加鞭赶回，陆大可正在乔家大德兴总号的大掌柜室里喂鸽子。曹掌柜急走进来，施礼道：“陆东家，让您久等，曹敬斋来了！”两人一阵寒暄后，曹掌柜示意二掌柜和小伙计退去，再次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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