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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仪阳闭眼,再张开时,眼瞳已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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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了把头发,满手湿哒哒的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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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目一瞥,言祈灵居然还在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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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精致如白瓷的面庞不可避免地沾染上大片血迹,此刻如石榴籽般顺着下颌线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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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颜色,不仅无损他的形象,还平添妖冶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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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仪阳直觉地认为,这种从血海里走出的模样,才符合此人温柔皮囊下的本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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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温柔和善,都是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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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祈灵握着失去光芒的铅笔,甩落衣袖间沾染的粘稠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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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仪阳意外观察到对方眉宇间隐晦的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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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争执还是孤立,言祈灵从没有露出任何负面情绪,就连执行威胁也云淡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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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他却对满身的淋漓血迹,浅浅拧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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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仪阳忽然有点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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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伙,该不会有洁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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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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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祈灵握了握五指,浓稠血液带着一股焦糖的黏性,让他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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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没有合适的清洁方式,他索性也不再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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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拿起花名册,被笔仙圈出来的四个名字已经被外力划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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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稀能辨认出原本的内容:姜南珠、姜允珍、姜敏贞、崔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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