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活阎王也是阎王,阎王要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
广州将军位居从一品,统领八旗官兵,节制全省绿营。虽说这年头,八旗也好,绿营也罢,通通烂得不成样子,他的手上仍有一批从同宗那儿借调来的精兵。
这批精兵采用新式练法,没沾染旧习气,令行禁止,擅使火枪。
近几年时局不稳,逆党层出不穷,好些个反贼试图以小博大,刺杀广州将军,都被乱枪打成了筛子。
于是铁马骝登门的时候,他没有赤手空拳,也没有提刀跨剑,而是掏出了几个炸弹。
天晓得这位活阎王,从洋人还是哪儿弄到的新式炸弹,威力极大。五十步开外远远扔出,人就被炸得七零八落。
整个将军府被烧成火海,尸骨无存的纳兰将军,死法惨烈无比,遗容很不安详。
这件事情过后,铁马骝的凶威,便再难以遏制,一发不可收拾。
他或用刀剑,或用枪弹,或用拳脚,闻着作恶的味儿上门杀人,尤其是那些烟土贩子、大烟馆主,更是新开一家死一家,吞并接手一个再死一个。
铁马骝也不是没有狼狈过,落入圈套、陷阱、围攻,被迫暂时退走。
可他俨然响当当一粒铜豌豆,蒸不烂、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等他把伤势养好,回过头来,死得还是罪有应得的恶人。
到了第三年,他砍钝了刀剑,打光了枪弹,锤累了拳脚,整个广府的风气为之一新。那些为富不仁的禽兽,欺男霸女的畜生,不是死得不能再死,就是收敛行径,又或者选择逃离,去往他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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