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凶猛地碾过长白山脉,一米米凌空拔高、陡然加速。罡冷的空气团裹挟着漫无天际的昏黄沙暴,向坦荡而厚重的东北平原利剑般疯狂俯冲下来,一路咆哮、一路肆虐!似乎是要竭尽全力将风头嵌入泥洼里并翻卷出土鳖来。
这接天连地的妖风在途经狭窄而瘦长的“关西走廊”时,原本呼啸的气势似乎被格外挤压、锻造成一把锋利的刮刀!以近乎变态狂般的残忍,无情地挑刺、切割着淞阳市大街小巷的每一处犄角旮旯。
狂风在稠密而又杂乱的高低错落的楼群里肆意掠行。那些年久失修的一扇扇破旧入户门、歪歪斜斜的咧巴窗户被粗暴地扯开、折断、撞碎,瞬间炸裂的乌脏玻璃更是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尖锐的玻璃碎片在青凛凛的晨光里无序纷飞……
早晨,浑浊的尘霾气团还在竭力延续昨夜的凶猛甚至越发肆虐起来。刚刚勉强爬起来的太阳转瞬被吹得摇摇欲坠、笼罩得近乎昏暗而毫无光彩,万物尽在凛冽的旋流中颤栗不已。
又一个令生命蜷缩而无奈的日子,就犹往如昨地依然这般光临!
1998年,淞阳地区最后一场雨水落在“霜降”后第二天的傍晚。
这场严重滞后的倾盆大雨持续瓢泼了两个昼夜,如同是把旱季里缺失的降水一锅端来。罕见的降水导致距离市区不到三十公里的淞河水库水位暴涨,最高水位超出历史警戒线两米多!这在淞阳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
据说,市政府在子夜紧急例会,并且启动全市防汛抗灾一级应急预案,引发淞河下游两岸地区相关六个乡镇一万多农户连夜紧急撤离。
……
半旧的黑灰色桑塔纳轿车,静静趴在淞河水库大坝一偶。
司机陶冶关上车门的同时,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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