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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半掩门里的娘们,想要上岸,也不可能找他这样的人。
她们宁肯带着做皮肉生意攒下来的钱,去和一个刚刚进京的外地难民成家,也不会与一个游手好闲,且好赌成性的泼皮成家。
所以,王大枪心里面清楚,他的命运,恐怕会和他小时候见过的那些在冬天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裹着单衣,坐在那些寺庙前等死的老泼皮一个下场。
在寒冷孤寂的冬雪夜中,倒毙于寺庙道观之前。
等到天亮的时候,尸体已经被冻的邦邦硬。
天亮后,寺庙道观里的和尚、道士,就会出来给他收尸——一张破烂席子,裹着埋到后山。
没有坟茔,也没有墓碑,更不会有后人祭拜。
但现在,他有儿子!
不止有了儿子,而且还有着一大片属于他和他子孙的山林。
他再也不是那个,只会在酒后与人吹嘘‘俺要娶县主’的汴京无赖了。
只是想着这些,王大枪的嘴角,就忍不住的翘起来。
潘随看着这个同乡现在的神情,也是忍不住的想起了,当初第一次看到对方的情形。
彼时的王大枪,哪里有个人样?
头发乱蓬蓬的,身上隔着老远就能闻到一股酸臭的味道。
要不是当时高公亟需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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