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没有好茶,大堂兄尝一尝这山泉水吧。”
谢让在旁边小木桌上倒了两杯水,示意一下,便自顾自拿起一杯来喝。
“你这日子,也实在是清苦。”谢诚开口道,“我此次来,一来是看望你们一下,二来也是想劝劝你,我是你大堂兄,你就听我一句,去跟祖母好好认个错,自家至亲骨肉,祖母纵然心中有气,可也心疼你在这山上吃苦,你就赔个罪,祖母也是能原谅你的。”
谢让淡笑,平平淡淡的语调说道:“我忤逆祖母,罪孽深重,哪有脸去求祖母原谅。我没打算回去,大堂兄就不必劝我了。”
谢诚一窒,刚想开口,谢让已经放下茶杯笑道:“大堂兄此行,还有别的事吗?若是无事,大堂兄就去给祖父磕个头,赶紧下山去吧,我这里简陋非常,实在也没有什么能招待大堂兄的。”
谢诚未出口的话被堵了回去,顿了顿,憋着脸说道:“再有几日就是祖父的忌日了,祖母今年要去华严寺给祖父供灯做法事,家中众人自然都要随行的,你去不去?”
“我?”谢让说,“我就在这儿给祖父守墓,哪用得着跑到华严寺去上香。”
前后没有一盏茶工夫,谢诚气鼓鼓下山去了。
四月初七,谢信忌日。谢让在谢信墓前上了三炷香,烧了些香烛火纸,这事就算过去了。
四月初九,谢让一早下山去买东西,叶云岫一个人在家。中午前后,谢寄忽然上山来了。
谢让不在,叶云岫木着脸站在廊下,等着谢寄开言。谢寄看起来很是狼狈,发髻散乱,拎着长袍,一脸惶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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